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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时事:内涝洪水与防洪堤(二)】驳北京大学俞孔坚教授演讲词——《我们为什么非要做五十年一遇的防洪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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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朋友圈疯传一篇文章——《我们为什么非要做五十年一遇的防洪堤呢?》,是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教授俞孔坚教授于2014年在“一席”栏目上的演讲词。
俞教授提出:防洪堤“裹掉了大自然的那双脚”,反而造成水患越来越严重。我们应该拆掉防洪堤,让河流恢复自然的状态。
这篇对目前治水思路的批判,即使在水利届也有不少认同者,甚至得到《人民黄河》等水利类核心科技期刊公众号的转发。不得不说,俞教授提出的一些思路,确实很超前,作为未来城市发展的思路,很有见地。但其中有些观点,并不适合目前我国目前的实际情况。
首先,沿河而居是人类生存发展的最优选择。
农业时代,沿河地带地形平缓,土地肥沃,利于灌溉,工业时代,沿河地带水运交通便捷,贸易发达,水资源利于重工业发展。所以,在河岸两侧生存居住的成本最低,全世界的较为古老的城市群大多都形成在河流两岸。而远离河流的山区、干旱地区,都是贫困的地方,不适于人类居住。
其次,修建堤防是保证河道过流能力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利用宝贵的土地。
河流在带给人类财富的同时,也会给临河而居的人类带来一定的洪水威胁。后来人们发现,建设堤防可以使人类既能享受河流带来的肥沃平缓的土地,也能保证河流的行洪能力,很大程度降低临河居住的洪水威胁。
不修堤防,远离河流当然也可以免除水患,但远离了河流,也就远离了肥沃平缓的土地,远离了便捷的交通,远离了珍贵的水资源,人们承受的代价更大。
(画风略显山寨,将就一下)
其实,随着人们经济逐渐宽裕,堤防的美观性在设计中越来越重要,人们可以腾出更大的空间,使河道堤防坡岸更平缓,更生态。或许有一天,人类发达到完全不需要河流两岸的土地,我们把堤防炸掉,让河流完全自由地奔流,洪水肆虐,也未尝不可。但在现阶段,我们很多人仍在贫困线以下,我们的可利用土地仍然非常紧张,我们的财政资金有限,我们水利人仍然需要尽可能地采用最经济的治水手段来保护百姓的安危。
“我们为什么非要做五十年一遇的防洪堤,五百年一遇的防洪堤呢?”
因为我们还很穷,因为我们的土地太珍贵,防洪堤是最廉价的防洪措施。
下面逐条谈(da)谈(lian)俞教授的演讲内容,攻击性较强,或许有些极端,仅供过瘾。红色为俞教授原话。黑色为本人的评论。
1、“丰产的稻田……我们不认为它是美的,到了城里以后,我们把这样的田平掉了,种上了光鲜的草坪,灌溉施肥,一平米草坪每年要灌一吨的水才能把它养活,我们认为这是美的。”
这里俞教授只强调草坪的耗水的缺点,避而不谈其他方案的代价。
城市绿化植物选择,是要综合考虑土壤覆盖作用、建设周期、耗水量、管理等等因素,草坪最大的优势就是覆土能力和建设周期。至于俞教授提出的稻子,不知道俞教授有没有了解过一平米的稻田要用多少水呢?草坪可以一年365天紧密地盖在土地上,稻子呢?
2、“再看看我们乡下的田园,果实累累的桃子、梅子、梨子,但我们认为那是乡下的,一到城里我们都连根拔掉了。公园里种的都是这些树,都只开花不结果”
公园里种树的目的是产生景观效益,不是生产效益,所以绿化效果最好的物种效益最大,而经济作物由于自身的特点绝大多数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角色。不知道俞教授家里要是养狗,是养条宠物狗,还是去玉林的狗场买一条食用肉狗?
3、“我们的鱼也是这样。我们农民养的鱼不是美的,河里的鱼不是美的。我们家里养的鱼都是中国特产的金鱼。金鱼实际上是最丑的,头是畸形的,腰是畸形的,尾巴是没有力气的”
同上,城市人养鱼的目的是观赏,鱼塘里养的鱼才是用来吃的。不过如果俞博士觉得养条鲶鱼在自家鱼缸里,我们也挺支持。
4、“我们对待土地、对待江河也是如此,用的是小脚这种畸形的审美态度和价值观。你看这就是我们中国的大小江河,从这儿走出去五百米,你去看看我们黄浦江就是这样的。五百年一遇的防洪堤,一千年一遇的防洪堤,把大江大河全部裹上水泥,用无度的水利工程来试图防范我们的水患。
但是你发现了吗,我们的水患越来越严重,每年都会犯洪水,因为裹掉了大自然的那双脚,我们的大江大河自己都不能调节雨涝,不能调节雨洪。”
建设堤防等于“裹掉了大自然的那双脚”?这句话充满了感性和诗意,却是一句不当类比。
建设项目的论证,不应该谈情感,而是权衡利弊。对于建设堤防或者其他的水利工程,我们讨论建不建,建多高,都是从利弊的角度来分析的,对社会的益处,资金的利用效率,对环境的破坏……都会作为参照指标来权衡,设计师做方案,政府做决策,不会用这么感性的思维来思考。
“我们的水患越来越严重。”——这是不符合事实。
无论是从“人”的角度,还是“钱”的角度,我国的水患都是呈下降趋势。下面两个图是我国历年因灾死亡人数和洪灾经济损失占GDP比例,随着我国防洪工程的投入和救灾系统的进步,无论是死亡人数还是经济损失占比,大趋势都是逐年降低的。
历年因洪涝灾害死亡人数
历年洪灾损失占GDP比例
资料来源:南京水利科学研究院
5、“这是我曾经看过的河流。”
但在我一个月之后去看,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河流,中国现在没有一条江河是完整的。
——这是不折不扣的造谣!:上下两张图完全不是同一个地方。上图是典型的山区型河道,下图是平原丘陵型河道。
俞教授的目的是表示河道治理完成后,美丽的树林变成了光秃的混凝土,这里俞教授采用了高超的技巧——移花接木,两张图放在一起表示人类对环境的破坏。但实际上,上图的河流位于山区,本身洪水不大,两岸也没有居民,本就不需要花钱修建防洪工程。
6、“中国有成千上万的河流,中国把上千亿的人民币投入到治理所谓这样的河道,所谓的水利工程,所谓的防洪,所谓的美化,河道里头没有生物,没有自我调节能力。而中国的降雨、水资源非常短缺,只有世界水资源的7%不到,但我们一下雨就把河里的水全部排掉,以至于整个中国的华北平原地下水每年下降一米。”
错误1:天然河槽的容量是很小的,修建堤防的不利因素是缩窄行洪断面,增加洪水传播的速度,但对洪水的资源化作用极小,不修堤防也无法增大调节能力。调节能力只有水库、湖泊、湿地才能起作用。
错误2:中国的水资源短缺,主要是时空分布不均,而不是一直都缺,汛期是不缺的,降雨都集中在汛期,怎么能把汛期河道里的水都留住?
错误3:乱赋因果,华北平原的地下水位下降是地下水开采的原因,而不是河道把洪水都排掉了。另外,降雨排不掉的结果,看看今年的武汉就知道了。
7、“我们现在所有的城市都在惊恐,下完暴雨城市都淹掉了,恨不得把所有雨水一下完,当夜的水都要把它排干,所以我们的管道修得很粗很大,大家都在抱怨,城市被雨水淹掉是因为管道不够粗,所以政府投入巨大的资金,把水泥管道越做越粗,还安装上水泵,一下完雨水泵赶紧抽水,赶紧排掉。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同时也毁掉了自然的大脚。自然的调节系统没有了,就像一个人进了医院,靠输液、靠人工设施来维持心脏跳动,所以你看到我们的涝灾越来越严重。2012年北京暴雨致死77个人,长沙一个女大学生被水管吸到地下去,这样的事每年都发生。 ”
城市本身就不是一个自然系统,让这个地方变成自然调节系统的方法,就是把这个城市搬走。
全世界各国各个城市排涝都是管道河道自排+泵站强排的模式,而俞教授却说城市的排水设施“毁掉了自然的大脚”,用一个意外事件来说明排水系统完全没必要,我想问问俞博士家里为什么要安马桶和下水道?难道拎粪桶倒到河里不应该是最自然的生存方式吗?
8、“我们的水却越来越脏,中国75%的地表水都受到了污染,这些水在二三十年前都是非常好的肥料,农民会把它当成宝贝,但到了今天,我们却把它当成污水排掉,或者修建昂贵的污水处理厂,似乎要把它处理干净,但结果污水却越来越多。”
事实错误:污染的河水不能当肥料,不说污染物和肥料是否是一类物质,河水的污染物浓度才多少?用河水施肥首先就把作物淹死了,这段简直就是个笑话。
9、“原来都是油菜花、蚕豆,现在都变成了紫叶小檗,金叶黄杨,无用,但是我们把它当成美丽,并耗去了大量的财力和人力来维持这种美丽。我们整个城市都在追求一种畸形的美,就像裹了脚一样。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耗掉了世界50%的水泥、30%的钢材和30%的煤炭,用来毁掉我们健康的双脚,以至于我们的地下水年年下降,我们一共就600多个城市,现在有400个城市缺水。”
乱赋因果,“追求畸形的美”并不会造成地下水位下降。用水泥、钢材煤炭也不会。
10、“我们需要一场革命,这场革命我把它叫做大脚革命,从我们自己开始,改变我们的审美观,改变我们的价值观。我们第一个要改变的就是对待水的态度,与洪水为友。”
你想与洪水为友可以,别拉上我。
11、“这是我跟我的学生做了一个研究,结果表明,即使我们把所有防洪堤、所有大坝全部都炸掉,洪水能够淹掉的国土面积才0.8%,极端情况下才淹掉6.2%。也就是说,中国防洪防了几千年,抗洪抗了几千年,实际上只为了0.8%的国土。我想问,这值得吗,为什么要打这样一场永远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呢?所以认识到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就需要行动,砸掉这样的钢筋水泥。”
很希望能看到俞博士的相关研究成果。0.8%和6.2%这个数字很有意义,但令我们可怕的是俞教授对于0.8%的国土淹没面积的轻描淡写。那我就问问以下这些城市,把沿河大堤都炸掉,让这些地方被洪水淹掉是不是没太大关系?
我国部分沿河城市
俞教授在之前一直谈感性的东西而不谈数据,这里突然开始利用数据理性分析了,可惜的是,世界是并不能用一个简单的数字来描述。您只看到了淹没面积,却看不到这个数字下面是多少个城市,多少的百姓,多少家庭财产。
我们来看看下面我国的洪水风险等级图,洪水严重威胁区,都是我们最富裕的地区,按照俞教授的意思,我们可以放弃这些地区了,大家集体搬迁到青藏高原算了。
资料来源:南京水利科学研究院
作为一个洪水风险研究,来自全中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北京大学的研究,在最终只得出一个淹没面积,而完全没有评估洪灾损失,笔者觉得很不可理解。或者说,研究确实做了损失评估,只是拿出来说的话不利于您的观点?
……
……
【演讲中大量篇幅讲解他们承接的景观项目】
这个就不吐槽了,人家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宣(guang)传(gao)这个么?
……
12、“回归我今天要讲的主题,……我今天要讲的就是回归土地,野草可以是美的,稻田可以是美的,大脚可以是美丽的,我们的土地需要来这么一场深刻的革命,这场革命实际上是继五四之后一场真正的、深刻的革命,它是倡导一种新的文化,一种白话,一种回归大地的诗歌。”
引起笔者反感,促使笔者写本篇文章的原因,就是这里↑,俞教授两次提到了“革命”,提出将目前的防洪工程不计代价的“全部炸掉”,并将其美化成“回归大地的诗歌”,而支持其论点的一些论据,不仅仅有外行无意的无知谬误,还有刻意的隐瞒和谎言。
这与俞教授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哈佛大学访问学者、全国风景园林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这样极高的身份完全不符,与“一席”这样著名的知识分享栏目完全不符。
尽管您所描述的美好景象我们也很期待,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现实,尽管您对于海绵城市的论述拓宽了我们的视野,尽管您对景观设计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但是俞教授,就目前的社会现状,您就设计您的景观,请别妄自菲薄,来对防洪指手画脚,搞景观,无非就是花点钱,但防洪,都是一条条人命。
最后再谈点别的
我想谈的是“理工科思维”和“文人思维”。
任何一个人在公众面前倡导“一场彻底地革命”之时,我们都要对其非常警惕和慎重,无论是在什么领域。因为,这是一种典型的“文人思维”,这种非理性的思维方式,就是为了心目中自认为美好的东西,不计一切代价地去实施——其实多数情况下,是因为他们把世界想的太简单,他们意识不到将要付出的代价。
这种“文人思维”模式,用于个人的行为选择,无可厚非,甚至对于个人的成功是有利的,但如果用于社会决策,那就是极为危险的。去年台湾某些公民团体在抗议核电时打出了“用爱发电”的标语,然而他们并没有替代方案,也不谈代价,就是单纯地反对,最终造成电力紧张,无电可用。
台湾反对核电团体的“用爱发电”标语
而“理工科思维”就不是那么雄心壮志,认识到世界的复杂性,多元性,不确定性,主张探索和试验,小心翼翼 “摸着石头过河”,随着现状逐渐修正原有策略,总是谈利弊,谈取舍,谈方案比选,最优解……这类人总是被冠以懦夫、不作为、效率低下、懒政的恶名。
但是请想想,过去的四十年来,我们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不正是一点一滴的改进,采用理工科的思维来完成社会的进步吗?
发布时间:2016/7/15 16:29:04 | 返回列表页 |